硬骨不遇

主页好多文都被封了\(`Δ’)/

【Smlz×Doinb】 妄想症





(零)

我始终觉得我有专属于自己独特而内敛的孤独感,那是一种很压抑很难受的感觉,而这时候他就像一束温暖的光照进我的内心世界,照进了这灰白色的现实,我可以清楚的听到他对我说:嘿,韩金,跟上我。






韩金自认是一个非常孤僻冷硬的人,外界对他各种褒贬不一的评价他也照单全收。他漠视整个世界,很少有人能在他心底停留一瞬,一瞬都困难。而有一人却可以永久的住在他心里,他非常愿意让金泰相住进来,或者说他希望金泰相可以住进来。





我非常喜欢他,不,也许那是爱。
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幻想过,和他在寒冷的冬天一起披着一条暖和的灰色菱格被子,只露出两颗毛茸茸的脑袋,桌子上的泡面又油又咸,电视里的综艺节目又吵又无聊,窗外雪花飞舞冷风呼啸,我们两只手两条腿互不服输的纠缠不休,嘻嘻哈哈的紧紧靠在一起,手心的温度烫的惊人。




这几乎是我心中爱情最完美的样子。可以上这些全部都是幻想,我也只能想一想,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,无能为力但却乐在其中。那些游移在朝昏晨晚中的每一丝黯然情愫,逐渐把我包裹成茧,至今已沉重到快要把我压垮,暗恋啊,可真是个磨人的东西。





他是个狡猾又多情的人,喜欢征服和压制一切新鲜又富有挑战性的事物,他把真实的心思藏的很深,但十分享受可以轻易带动他人情绪的感觉。



不确定是从哪一天开始,也许是他主动请求换宿舍的那天,之后无论我走到哪里坐在哪里,他都会嘿嘿笑着凑过来盯着我看。休息室的椅子上、餐厅的卡座上、基地的沙发上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,说实话一开始我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近,但现在我却求之不得。





他很喜欢在各种采访中反复提到我,他说我私下并非不苟言笑,说他是因为我才加入这个只成立了半年的新战队,又或者在战队合影时挪着小碎步轻轻凑过来,他的手臂很凉,我却如同飞蛾扑火般贴了上去。也许他对我是有感情的,也许我心中深藏的卑微妄想可以得到想要的回应,也许我有一丝希望。





于是我做了一个二十多年第一次错误的决定。那是一个日光昏暗微风不燥的下午,他悠闲的躺在铺着粉白碎花床单的上铺,一边晃着脚丫一边把手机键盘按的嗒嗒响,我在书桌旁连续起身坐下,在第八次听到自己关节发出的咯吱声后,终于还是开了口。




“喂。”我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而陌生。
他继续哼着歌,把黏在手机上的目光转向我,我的牙齿和嘴唇此刻正在不自然的颤抖着,碰撞后发出一阵阵咯咯的声音。
“我...我喜欢你。”
上铺欢快的韩语歌戛然而止,翘起的二郎腿倏地放下,他把手机丢到一旁,一骨碌坐起身眯着眼睛,脸色狐疑的望向我。
“马哥?你开玩笑吧?”



支撑我说出那句话的力气此刻已经消失,我僵硬着身子,握紧垂在腿侧的手,指甲像锋利的刀锋刺的我手心生疼。
“是啊,我和他们玩游戏打赌输了,就...”
“我就说嘛,你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你把给粉丝看的营业当真了。”
窗外明明是艳阳高照的晴天,可这样轻松的语调叙述却令我遍体生寒。





基地的阿姨很会做饭,偏他是个懒虫,只一个劲的吃自己面前的两道菜,其他离得远的绝不会站起来去夹。我便自然而然担任了给他夹菜的角色,自上次脱口而出的告白过去已有一月,他虽说没有介意,但我总觉得他再面对我变得有些畏缩犹豫,这令我很难受。




在我夹给他三条鸡腿、四块红烧肉和五颗鱼丸后,他的嘴巴四周油光水滑,大口的嚼着东西,认真的和我说:
“马哥,你要是女生,我肯定爱上你了。”
他的表情十分真诚让我一度分不清他话语的真实性,我抓着筷子的手不由握紧。
「可我已经爱上你了。」
当然这句话我只是在心里想一想,没有说出口,我怕说出来就连这仅有的温存机会都没有了,那是一条我不敢尝试,一步走错便坠入深渊的路。




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,在我即将熄灭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的时候,他又来招惹我,试图将我再次点燃,你看他啊,多狡猾。





我总是打排位打到很晚,在众人已经昏昏入睡后才关掉电脑,他现在睡得比我还要晚,因为要和女友视频。我见过那个女生,眉清目秀,性格开朗,看起来和他很配,曾经我偷偷把他二人的微博全部翻了一遍,小心翼翼的保存几张我从没见过的,只属于他们二人回忆的照片,在被窝里像做贼一样找出来反复观赏,怎么看都看不够。




他俩一直聊的很开心,昏暗的台灯映在他脸上,衬的他眼睛明亮又好看,我固执的叫他去睡觉,他说他要再打一会儿排位,反正明天放假。第二天果然一整天我都没看到他,晚上独自一人在宿舍里,我会想象他俩现在正在如何温存,如何亲密。就像他平时沐浴后我悄悄打量他白皙细腻的皮肤,和他趴在床上松垮的T恤下不经意露出精瘦的腰线那样浮想联翩,我真像一个变态。




我对他的感情在时间一点点流逝后竟然不减反增,说实话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。
宿舍里的电视吱哇吱哇的播着新闻,我坐在桌边看之前比赛的视频,他靠在床头拿着iPad看韩国电影,我们各忙各的事情。
「10月19日,约50万人在德国柏林市参加了当地的同性恋年度大游行,柏林市长克劳斯-沃维莱特等政界人士到场参加了这次活动。」



他抬起头眯着眼睛盯着电视屏幕。
“世界上同性恋合法的国家毕竟还是少数,社会不认可不通过还是有理由的,嗯...我不太理解这样的行为。”
“生而为人,每个人都有自由自在爱与被爱的权利,性别不能代表什么,比起社会的反对,身边亲近的人的不理解更令人难受。”





房间里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,就连空气中漂浮的微小颗粒都静止在原地,他嗫嚅着开口,声音竟然有些颤抖。
“马哥,你不会是同性恋吧?”
简短的一句话带着不容置疑的怀疑与试探,将我用力推开在原地,全身的血液瞬结成冰,我的嘴角不自然的扯动勾起,妄想让这个陌生的场景能够变得美好一点。
“对,我...我是啊。”
“哦。”



他平静的躺了下去,拉起被子将全身包裹。
我关掉电视也关了灯,在床边站了很久,然后拖动着全身吱扭作响的关节,踉跄着像一具腐烂生蛆的尸体一样缓缓躺倒,此时此刻我竟然觉得自己就连呼吸都是错的,我真可悲。




卑微的暗恋被毫不留情的阻隔拆穿,之后一切都变了,他没有换宿舍,但平时不再与我同行,不再撒娇卖萌黏着我,更不会突然用力跳到我背上让我背他回宿舍。在我快要跟上他时,他会加快脚步像躲瘟疫一样走远,就连在饭桌上都坐的离我很远,普通的饭菜现在仿佛变成毒药一般,他生怕我再像之前那样用夹菜的方式表达爱意。




我最恐惧的结果终究还是出现了,对我来说如此微小的爱意,在他看来是那样的磅礴浩大,他承受不起,也不愿去承受,我想我该理解他。





我们像两个陌生人一般互相试探,互相伤害。在上海这个气温骤降的初秋和终日愁苦的袭扰下,我终究还是病倒了,我双眼迷蒙的躺在床上,喉咙干燥嘶哑,全身冰火交融,这样冷热交替的感觉令我晕头转向,痛苦不堪。视线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他的身影,那个总在我梦中出现的身影。




当我被扶着坐起靠在床头时,才惊觉这次不是梦,而他此刻真真切切的坐在床边看着我,眼中的情绪我看不清。勺中的药液还冒着热气,他细细的吹过后才送到我嘴边,我嘴唇颤抖着与他对视。他的手很好看,白皙又细长,隐隐能看到青绿色的血管,他离我这样近,我不受控制的将手覆了上去,不出所料他挣脱开来。




我很想问他这也是他口中的营业吗?但我没有说出口,我只是好奇他到底想怎样,为什么在我沉浸在痛苦中时又来给我希望?我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和勇气,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,那样柔和的触感和梦中一样,他显然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到了,我们四目相对,他愣愣的眨巴眼睛,几秒后才挣扎着推开我。




我跌回床头,栏杆上的凸起撞的我后背生疼,碗里的药液洒了一大半在被子上,褐色的液体迅速染湿一大片白色布料,我想那形状肯定一如我此时的表情,滑稽又好笑。





他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地板,张了张嘴没有说话,看起来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的反应太大了,我努力的深呼吸,眼神迷离的靠在床头伸出手,胳臂上还留着几处之前在某个深夜中,我为了抑制自己卑微的妄想而掐出的青紫色印记,我对自己总是狠心的。
“我自己喝,你忙去吧。”



他犹豫了一下,把碗递给我,最后看了一眼被子上丑陋的褐色水痕,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,我固执的拿着碗的手竟然在颤抖,刚才那个近乎疯狂的举动,已经用掉了我身上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。




我伸出几近麻木的舌尖,不自然的舔了舔仍旧干燥起皮的唇,抬手胡乱的卷起被子躺倒,怔怔的看着头顶光秃秃的床板,这样子活像一条沙滩上被烈日暴晒至死的鱼。
这一条一步走错便如同坠下深渊不可复还的路,我终究还是踏出这一步,走了下去,现在我伤痕累累的躺在崖底,我和老天打了这个赌,那么如今这结果,我活该承受。




我妄想过爱你疼你喜欢你。
我妄想过亲你吻你拥抱你。
我妄想过和你一起经历一切美好的事情。
可妄想就是妄想,这是病,我得治。











未经允许,擅自爱你,不好意思。




评论(10)
热度(81)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硬骨不遇 | Powered by LOFTER